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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城（18）

黄志轩是在岸上看见朱一龙的，他坐在一艘小船里，随着桨影晃荡。

船摇得慢，黄志轩就跟了一路。

天光云影倒映在窄窄的河道里，不多远就能遇到一座石板桥，黄志轩就跑到石桥上冲朱一龙挥手。

船身矮小，朱一龙坐在船肚子的竹凳上，桥上挂下来的绿萝藤蔓拂过他的头顶。

船靠岸来，船夫拉了黄志轩一把，黄志轩踩在船板上稳住身子，坐进小船里，和朱一龙相对着。

碧蓝的天空揉碎成涟漪。

朱一龙把手伸进水里，水面破开，冰凉的水从指缝间汩汩流过。

见过你的老朋友了？

没呢。黄志轩帮朱一龙挡掉从岸边伸过来的枝桠。细长的柳条光秃秃的，蓄势待发的样子。

白宇出事了。

水波从朱一龙眼睛里掠过去。

为着找你，绑错了人。犯了别人的忌讳。这下子恐怕没有出头之日了。黄志轩一股脑儿说下去。过阵子你就跟我回s城吧，你不是学过几年西洋画，回去开个画室怎么样。

为什么？朱一龙的眼神露出这三个字。

我随便说的。看你自己的安排吧。

一片树叶掉进河里。阳光从云堆里透出来。岸上有人在漫无目的地张望。